第十四章 速成的代价（1 / 7）

整个世界都在熊熊燃烧。

连欣抬起头来，只见蘑菇云在远处神奇，妇女儿童尖叫着逃窜，但很多绝望到极点的呐喊都戛然而止。金属履带碾碎头骨与肋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，还带着被碾入齿轮发出怪响的血肉声。

少女渐渐地被环境感染了。她转向和人流一样的方向奋力奔跑。她不知道自己在逃离什么，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驱使着她逃亡。

右侧的墙壁忽然炸开，飞溅的砖石击碎了儿童的天灵盖。连欣看着溅到手上的脑浆完全懵了，她颤抖着张嘴想要尖叫，但很快冰冷的金属扼住了她的咽喉。

她感觉双脚脱离了还能带给她一丝安定的大地，胸膛中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浑浊。她被一个浑身是血的机器人提了起来。

“目标符合清算模型。”

智械举起了手上的钛合金刀锋。机械不屑于在毫无抵抗能力的目标上浪费弹药。

“正在执行肃正协议。”

……为什么？为什么要杀我？

什么是肃正协议？为什么要清除人类？

……你们到底是谁？我又是谁？我为什么……会在这里……

连欣的双眼仿佛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雾霭。但很快她便清醒过来。

那把二百一十五厘米长的钛合金军刀斜着砍飞了她的身躯。从右肩到左肾，这条斜线以下的部位已经被砍到了两米开外。

连欣愣愣地看着自己飞出去的一半身体，剧烈的痛感从切口出传来，血液高速流出体外的冰冷逐渐漫上大脑。啪嗒，啪嗒，残留在体内的脏器掉在地上，砸出一朵朵血肉的花骨朵。

“轰！”

智械将残余的连欣砸到了墙壁里，随后转身去砍杀蜷缩在墙角的孩子——连欣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扁平……连带着思绪一起。

但她却无法在死亡的过程中获得安宁。她的意识却无法逃离这里，就连昏厥都不可能。这种必死无疑的处决中，她的意识还非常地清醒。如同钢针不断戳刺肌肉一般，剧痛从浑身上下反复传来。胸膛以下和双腿的感觉被彻底切断，连欣被嵌在墙壁里，想要感觉自己的双腿，回应她的只有忽然变粗的血柱。

呼吸还在继续，但每一次吸气都是彻头彻尾的折磨。撞击中她的胸膛变得煎饼一般扁平，吸入的空气试图撑开被碎骨和动脉捆住的胸膛，带来无尽的折磨。

……就像受诅咒的灵魂被永远地囚禁在了尸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