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: 重返故地满目怆然(1 / 4)
拓跋戍的身形盘坐于地,已然生机全无,他似乎死不瞑目,然而他那高昂的头颅竟是至死都未曾低下。
他居然是死,也绝不愿在他看来,只不过是一群贱民的马羽等人面前,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。
马羽定定地站在拓跋戍身前,对于他哪怕是死都没意识到自己何错之有,马羽心中既是气愤也觉着可悲。
而反观马羽,在军营中与守卫们厮杀一场,又紧接着与拓跋戍一场交手,拓跋戍落得狼狈去世的收场,马羽却连身上的衣袍都柔顺,并未粘上半点血迹,干净得仿佛从未参与过这场厮杀中一般。
他深深地吸口气,右手的翼剑一片片组装,接着毫不留情地手起刀落,直接挥刀斩向拓跋戍的脖颈,他曾发誓要带拓跋戍的头颅回去祭奠乡亲们的在天之灵,就绝不会手软、食言。
“噗嗤!”
只听一声闷响,锋利的翼剑毫无阻碍地劈进拓跋戍的脖颈,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溅而出,纷飞的血珠在半空中连成血雾,时间都仿佛在此刻放慢,放慢。
马羽眼神恍惚,他陡然间似乎回到儿时与母亲在菊泽村中生活,父亲虽时常离家,但一家子仍是幸福快乐。村中的父老乡亲们民风淳朴,谁家有困难时大家伙总会互相扶持、互相帮助、攻克难关,整个村子虽然人口不多家境困苦,但也都家家祥和、其乐融融。
那时候的马羽一家子生活虽不富足,但却是马羽最开心的时光,哪怕是见到高岗城里的那些贵族富人们,了解到他们衣食无忧、酒醉金迷的生活时也毫不羡慕,最多也不过偶尔如父亲那般,感叹一句:
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”
便抛之脑后。
直到四年前的那一个夜晚,一切都变了。
当他返回到菊泽村时,放眼望去尽是四处熊熊的火光、尸横遍野的惨状和被军队擒获的村民外,再也不复往昔那般平和怡然的景象,就连父母也在那晚因掩护马羽逃离而亡。
一夜之间,他原本宁静、平凡的生活就彻底变了模样。
后来,他被人贩子卖入探马赤军中,在九死一生、如同炼狱一般的战场上捡回一条小命,因缘际会跟随文刚上山,而后拜入文刚门下,又与父亲的昔日手下重逢,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在师父文刚的带领下,从一个底层微末之民投身到为天下苍生而战的大潮之中。
去年,师父英勇战死,他不得不从以前那个有师父依靠与庇护的、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,变为独当一面、一肩扛起刺客联盟的大旗。
而他也必将会与身为革新派刺客领袖的师父文刚,走出一条全然不同的刺客大师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