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回 盛舜英巧施诱敌计(1 / 5)
十八骑分开三路,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下猛冲,三路骑兵将官军驱向河岸,如群狼扑杀羊群一样缩紧包围圈。
官军将官立马阵中,大声呼喊,欲要组织宛如脱兔的部下反击,被余南时一箭穿心,倒毙马下。失去指挥的士兵完全成了骑兵的猎物。
一个时辰后,十八骑共聚岸边,清点战果。
余南时以己方一人右跨中箭、三人战马被杀的微弱代价,取得了斩杀敌军百余人、俘获官长五人、士卒二百五十八人、战马二百七十匹的巨大战果,真是名副其实的出师大捷。
美中不足的是,木筏不是被激流冲走,就是被乱兵逃蹿时抢渡了。六百匹战马被惊吓得逃自相践踏,完好无损者不多。
余南时命士兵捆好俘虏,束成几列,并不羞辱、欺凌他们,而是对他们“讲道理”,愿留的整编为战兵和斥候,不愿留的遣散回乡。不少官兵从军只为填饱肚子,混口饭吃,大多留下了。
盛舜英带着大部队与他们回师,行军四日后兵临貔恘岭下,安营扎寨,伺机进攻。
却说这貔恘岭,乃是“远观磨断乱去痕,近看平吞明月魄”。逡巡至最为险要的悬崖窟,不得不感叹一声:“山中狐兔尽潜藏,涧下獐狍皆敛迹”。
由于此山位于庾家庄地界,庾家少主庾魁带领家兵一千三百人镇守于此。
依据地势,庾魁分设两个据点。山下澹河岸边设置水寨,驻兵七百人。山上悬崖窟设旱寨,驻兵五百人。上山的路多为盘陀道,蜿蜒崎岖,他在此地留下一百人,设置陷阱伏弩,准备伏击。
盛舜英独身一人前往侦查,探知敌军水寨壁垒坚固、戒备森严,判断强攻将得不偿失,于是心生一计,连续三日派出老幼弱兵到阵前骂战,夜里则鸣枪放炮,敲锣打鼓,令寨中士兵不堪其扰。
第三日,水寨士兵百余人杀向营外,盛舜英命令手下一路佯装溃退,一路不断扔下财货马匹。寨兵恐怕遭到伏击,捡了一部分战利品就有序退回。后续三日亦是如此境况,水寨士兵逐渐放下心来,骄横轻敌的念想开始滋生。
第七日傍晚,盛舜英亲自带九十名战兵向水寨放箭发炮。水寨官兵正要烧火造饭,突遭偷袭,气愤不已,七百人蜂拥而出,一路追击。
向东诱敌十里路后,寨兵被引到了澹江边的翠石渡。此时夜幕降临,一更天后突遭山雨,滂沱大雨模糊了视线,仅有的火把能提供的微光也被浇灭,寨兵只能在河滩的泥泞地上摸黑前行。
盛舜英按照预定计划,一路狂奔,将寨兵甩在身后。寨兵们跟丢了目标,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,将官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集结队伍。
电闪雷鸣,凄风苦雨,脚蹬生牛皮筒靴的寨兵一个个东倒西歪,深陷泥地,行动艰难。但在寨兵们的认识中,附近既无沟谷,又无山林,按常理来说,对方难以设伏,安全得很。
按目前的行动能力来说,方向难辨,回营也成奢望了。
最关键的是,他们留给寨兵的印象,就是老弱残兵,邋遢潦倒得如同乞丐一般,毫无战力可言。就算是打逆风战,寨兵也自恃能以一敌十,大获全胜。
鉴于此,寨兵将官令旗一展,下令全军就地休整,扎营过夜。虽有部分人怀着本能,担心会突遭夜袭,但大多数仍然忙着避雨和取暖,没功夫仔细检查一下四周环境。
兵者,诡道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