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回 七王爷心归盛家军(1 / 5)
“屯田屯田,让我屯的都是什么田?知不知道西南边境上那都是些什么地?蛮荒野外,山林沼泽,人迹罕至,鸟不拉屎。这种鬼地方开出来的几亩鸟地,有谁种?谁会来种?他们都高高在上,埋怨我无能,总说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,问题是他们真的来屯垦过吗?”
“那里到处都是小土包,完全不平整。就连土都是薄薄一层,挖一尺就见石头了。去年夏天,一场大雨带着洪水一冲,几千亩庄稼被卷的七零八落不说,地里连土都没了,全是石头。侥幸没死的庄稼,也活的不长。”
“几千屯田兵吃完余粮就饿肚子,我就去找地方官要粮食。粮食拖了整整一个月没要来,我的手下还是靠着庾家庄的接济和封地的租税才吃上饭的。”
“然后我亲爱的父皇,直接让绣衣阁的人带口谕给我,命令我带着几千屯田兵去平定几万甚至十几万人的叛乱。”
“我手上有什么?王爷府上帮闲凑趣的文人、教授吹弹歌唱的艺人、三千个战力堪忧的民兵护卫、人手不足一把刀的屯田军?这就是我的本钱啊!”
“就这样他们也不放过我,结果可想而知,五千屯田军还未开到前线,就已溃散大半。”
“我算是想明白了,就因为我娘是北元人,所以我在他们眼中也是茹毛饮血的蛮子,一个可以被踩在脚下的筹码。”
甜润的米酒一入口,马上变成了干辣性烈的流火。七王爷边诉苦,边饮酒,边大口撕咬着烤肉。
庖厨房里,病得奄奄一息的黄牛被大卸八块,大块牛肉就放在火炭上炙烤,烤肉的焦香一直灌到会客厅上。
陪酒的余南时,露出酣醉的笑颜;盛舜英的肌肤,在浓郁的气氛下,不停地坠着汗珠;庾魁一次次大笑着给他倒酒,争着要行酒令……
备受冷落的七王爷,感到全身血液都在沸腾,二十五年来的委屈和沧桑在这一刻得到释放。
说实话,余南时从屏风后出来、对着盛舜英称呼“娘子”的一刹那,彻底浇灭了他如火苗般的色心。
尤其是他居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将满体芳馨、明艳端庄的绝色美人拥入怀中,她居然也上演了一出醉倚郎肩、鬓云乱洒的娇妻劝酒戏。
二人眉眼偷转之时,他甚至有了往自己胸口扎两刀的想法。
好在酒劲一上来,他的兴趣便只剩下灌醉自己了。酒量惊人的他一碗接一碗地抢过酒,又一碗接一碗地痛饮而下。
酒过三巡,盛舜英、紫绡和王爷随从们都已醉得不省人事,酣睡过去,只有昏头涨脑的余南时陪着七王爷继续作乐。
他的师父曾多次叮嘱,酒能壮胆旺阳,能活血化瘀,但饮酒过量容易灼精伤体,甚至损断筋脉。不少武林中自诩“酒仙”、甚至敢抱着酒缸豪饮的,多半都暴毙而亡。
不过今日这场酒局,喝的越多,客人越高兴,事情就越可能成。为了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,多喝几杯酒又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?
一场酒局喝到天黑,脸色涨红的七王爷狂喝不倒,一双大眼越喝越金光四射,越喝越激情澎湃。
夜半三更,百酒不侵的七王爷终于筋肉抽搐,一头栽倒在座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