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岑来寻1(3 / 5)
画凝言冷笑,丝毫不信。是为独活,是为与爹娘黄泉相聚,她开始抉择了。
“郡主,老奴何苦欺骗于你。此事说来话长,你怎可不信于我,不肯与老奴进宫。”
“我不要这郡主虚名,我只想知道真相。”
“唉。同我回去,回去讲与你听,可好?”
“现在。”画凝言虽觉有疑,却不敢信他。如若他想抓她回去,必然可用武力,何苦与她这残败之躯,毫无抗衡之体讨价还价。如若要杀,此地解决为何不妥,定要她入宫。
可王府被屠已是事实,她又如何信帝,信这眼前人。
断崖上残花衰落,凋零于泥土中,附于画凝言脚下,枯萎不见颜色。她心枯如此,抬眼怒视眼前人。此人银发婆娑,眼含沧桑。眼神之中多有垂爱怜意,可她不敢信了。
那时幼年,蹒跚学步,如她祖父牵她指手,她也尊他敬他。却未曾想有朝一日,二人竟在断崖处对峙。
“我想听。不要骗我。”
“好,既然如此,老奴将我所知,皆告知于你。”
娄岑扬臂,将周围侍卫遣退。侍卫退散,离往别处等候。
画凝言见其动作,犹豫再三垂腕将剑锋落下,却并未入鞘。她抬眼望天,迟疑片刻动唇:“您说罢。”
“画征,太过执拗。他在朝中有名无分,受帝恩,我曾几见为人所议、所妒。”
画凝言不语,攥剑柄之指,指尖处通红。
“宫中不少权贵之士,对他颇有偏见。‘麻雀妄图变凤凰’是常说之言。画征出身贫寒,半路封王,却仍有些许习惯留存。”
画凝言微颔首,看着脚下黄土。
她的父亲,不喜大肆酒肉怡乐,逢有人做请,他便拒。时之日久,便再无人拜访。
他不以为然,觉无有所错,本为王爷不参政,也不必与他们来往甚多。他虽为燕雀,却有鸿鹄之志,也知晓这志趣必不可在酒肉中取。
画凝言是王爷子嗣中唯一一个喊爹娘的人,本该是父王、母妃。因为画征觉得此等称呼太过于让心中难安,不觉舒适。蒙帝厚爱赐爵赏位,他一介武夫,自是不喜做以形为上的奢雅风。
爹娘之谓,祖辈有传。不可换,怎可奢逸忘本。